SAY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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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车子平稳地开进主路。

李赫宰握着方向盘，侧头问李东海，

“你是想先回家，还是……”

坐在副驾上的人目光平淡，直视前方，

“我想，先去看看爸爸。”

他扭过头去看向李赫宰，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眉间却也皱起来，似乎担心身旁的人心里会有所介意。

而李赫宰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好，我送你过去。”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停在一处高地。

从那里望下去，是一派庄严肃穆。

墓碑一排排整齐挺立着，在郁郁葱葱的树木包围之中。

李东海打开车门，深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

他看向天空，一片湛蓝，万里无云。

李赫宰走到他身边，捧着一束花。

李东海却扭过头来，说，

“赫宰，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李赫宰想了想点了头，把花递给他。

他笑着揉了下他在阳光下变为栗色的头发。

“嗯，我在车上等你，不急。”

李东海抱着花慢慢地往前走。

走到中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一瞬间竟然忘记了正确的路线，尽管他很快反应过来。

照片上的人穿着警服，一身正气，对着镜头有些拘谨地笑着。

李东海轻轻蹲下身，把花放下。

“爸，我来看您了。”

他把那束花调整好，指尖轻轻扫过白色的花瓣，

“您喜欢这束花吗？”

风吹动花瓣，他笑起来，

“好看吧，但这不是我挑的。”

李东海沉默一阵，他抚摸那黑白的相片，眼底像有一泊深秋的湖水。

“爸爸，您不会怪我的，对吧？”

眼圈毫无征兆地红了，他低下头，

“……我真的很爱他，他是个很好的人。”

“他为我做了很多。说实在的，如果调换立场，我不确定我可以像他一样。”

他伸手抹了把脸，站起来，抬头望向李赫宰的方向，

“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过不去心里那道槛……但人这一辈子又能有多久呢？”

深秋的空气已有些冷了，他吐出一团白气，

“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他露出在机场的那副表情了。”

阳光下的人扬起笑，眼底亮晶晶的，

“我决定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转过身，虔诚而真挚，

“爸爸，请您在天堂保佑我们幸福。”

他回到李赫宰等他的地方，看见那人正靠在车门上皱着眉抽烟。

他走过去，拿过来也用力抽了一口，接着就利落地捻灭了烟头。

“最后一次，我会陪你一起戒掉这东西的。”

李赫宰没说话，手抚上面前人的侧脸，指尖在他还有些泛红的眼角徘徊。

他有些心疼，但觉得此时自己也不适合说什么。

李东海也垂下眼睛，有些难过握住他的手，空气中飘散的尼古丁味道包围着他，

“我让你很为难吧……”

李赫宰笑了，摇摇头，倾身抱住他，

“笨蛋。”

李东海手紧紧攥着，他心里说不出地五味杂陈。

他曾经以为他们完了，就会这样躲着逃避一辈子。

长久以来他只顾着自己难过，却没有想到李赫宰也深陷在两难和自责之中。他觉得李赫宰承担了很多本不属于他的痛苦，他很后悔。

幸好一切还不晚，他抱紧他，小声说了句，

“谢谢……”

风吹过来，将林中最后一点雾气赶跑。

“我们回家吧，赫宰。”

清晨，生物钟把李东海准时叫醒。

他看着身边睡着的人，还有点不适应，但又莫名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他们已经这样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一样。

他手指顺着李赫宰的下颚角描绘下来，觉得那里锋利地扎手。李东海叹气，这个人趁自己不在到底是怎么虐待自己的。

李赫宰似乎是感受到李东海的视线，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笑起来，

“早啊。”

李东海有点不好意思，把被子一掀坐起来，

“不早了好吗？”

他还没站起来，就被人拦腰抱住又倒回床上，

“李警官，你还在放假，现在起床还太早了吧。”

李东海对上李赫宰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眯起眼睛，一副识破他心里小算盘的样子，

“你想得美，你不起我起。”

李警官的铁也不是白举的，他把被子往李赫宰脸上一蒙，顺利挣脱李赫宰，逃出了卧室。

李东海也不会做什么大餐，只会简单的煎蛋煮粥，不过这对两个人来说也足够了。

李赫宰今天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一直要缠着他，从卧室到厨房。

李东海有些嫌弃地搅动着锅里的粥，

“你可以不要再抱着我了吗？”

李赫宰不松手，

“昨晚你睡着的时候还一直抱着我，我扯都扯不开，我说什么了吗？”

李东海耳朵泛红，声音高起来辩解，

“我睡觉就是喜欢抱着东西，你介意可以去别的房间！”

李赫宰迅速摇头，嬉皮笑脸起来，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了。事实上我乐意还来不及。”

李东海在李赫宰的油嘴滑舌里败下阵来。

两人简单吃过了早饭，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李东海眼看着李赫宰坐立不安，手开始偷偷往茶几底下伸。

他不紧不慢地拿过遥控器换台，

“你要抽烟可以。但麻烦离我远点，我讨厌烟味。”

他补充一句，又丢下一颗炸弹，

“今天一天也都不要凑过来吻我。”

李赫宰动作顿住，

“代价这么大的吗？”

李东海点点头。

李赫宰投降，有些沮丧地靠了回去。

电视正播到广告部分。

李东海的眼神飘到李赫宰那边又飘回来，他把手伸进奶白的卫衣兜里，过了一会儿又伸手拍了拍李赫宰的肩膀。

“喂，李赫宰。”

李赫宰扭过头来，瞬间就被吻住。

他睁大眼睛，一颗柠檬糖被对面的人灵巧地递过来。

他的舌尖卷起甜味，压下他心中的躁动不安，却又掀起另一阵火焰。

而“始作俑者”很快功成身退，小恶魔看着李赫宰呆住的表情带点得意地笑起来，

“一点小奖励。”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动力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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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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